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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离

2023年11月02日 作者:鬼怪屋 来源:鬼怪屋故事网短篇怪谈
这段话主要描述了一个病重的婴儿被交给了神秘女人李贵容来治疗的故事。在故事中,李贵容向赵太太保证能治好孩子的病,但需要将孩子留在这里十天。然而,在故事结尾处,出现了妹妹的台词:“我们吃了她的孩子,她问我们要怎么办?”,暗示了可能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孩子病了,是绝症。

  你求救无门,四处寻常巫医偏房。

  终于,你找到了一个自称可以完全治好孩子的神秘女人。扎巴咂巴

  于是,你把孩子给了她。

  十天后,她还给你一个健康的孩子。

  可是,你真的确定……

  这个孩子,这个健康的孩子,还是你以前的孩子吗?

  时间不长,门开了一条缝,里面露出一张苍白的女人的脸……

  一

  这是一片十分普通的居民区,破旧灰暗的楼群,随着漫天大风横行的废塑料袋,裸露在地表外的无数管线,好像人体内错纵复杂的血管。

  时正值黄昏,一群行将就木的老头老太太正坐在墙根下,默默地看着天边的火烧云,一个个满脸皱纹,目光呆滞。给这片居民区更是增添了几分老气横秋的感觉。

  一辆车“嘎”的一声在一栋楼前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四十多岁,皮肤保养得很好,只是又细又弯的眉梢上挂着重重的戾气,让人看了很不舒服。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她抬起头看看眼前的高楼,厌恶地看着四周的居民。

  女人嘱咐了司机几句,就抱着孩子上了楼,根据手里纸片上的指示,一层一层找着。楼道上全是破烂,破筐破自行车破坛子,地上满是黑泥,还能看见许多白蛆在动。每户住家都是房门紧闭,楼灯也坏了,走在暗暗的楼道里,真是够吓人的。来到六楼三号门时,女人站住了,就是这里。

  门前挂着厚厚的珠帘子,上面绣满了山水鱼虫,因为年头太久了,帘子上灰朦朦的,泛着异样的黄色。大门紧闭,正中贴着一张倒粘的福字。大门两侧各挂了两只铁制的小蛇,盘延吐信,做的到还逼真。女人有种很强烈的异样感觉,浑身不舒服。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时间不长,门开了一条缝,里面露出一张苍白的女人的脸,她眨着眼睛看了看问道:“你找谁?”

  女人下意识地抱紧孩子,迟疑地说:“有位叫李贵容的,是不是住在这儿?”

  门大开,里面的女人完全露了出来,她笑嘻嘻地说:“是赵太太吧,请进请进,等你半天了。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赵太太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李贵容,此人是个长得非常清秀的中年妇女,脸上五官丰采清奇,额头上还长着一枚眉间痣,模样超凡脱俗。她对这个人有了好感,心里踏实了不少,跟着那女人走进了房间。

  家里陈设很简单,就是个普通老百姓人家,正厅里放着沙发桌子电视电冰箱等,任一处都透着那么朴素平凡。李贵容请赵太太上座,然后倒了一杯茶,然后笑盈盈地看着:“就是这孩子?”

  赵太太看看怀里熟睡的婴儿,叹口气,点点头。

  李贵容搬把椅子坐在她的对面,大大咧咧,一条腿支在凳子上,露出一只涂满了黑色指甲油的脚丫。

  赵太太有些厌恶,脸上又不好露出来,尴尬地笑笑,低头喝了口茶。茶香四溢,杯里飘满了花瓣。李贵容幽幽地说:“这叫粉茉莉,刚从山上摘下来的时候,要放在婴儿的嘴里浸着、身上捂着,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能散出类似大自然的芳香。赵太,喝着是香吧?呵呵。”她笑了笑,继续说:“说说这孩子吧,到底怎么回事?”

  赵太太叹口气说:“我既然求到你头上,也就不瞒你了。这孩子是先天的心脏病,生他的时候我是难产,在产房里度过了十多个小时。当我丈夫在外面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说到这,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就疯了。到现在还是痴痴呆呆的。”

  这时,里屋门帘一挑,走出一个女孩来。这女孩长得十分清秀,就是面容疲惫,面色蜡黄,五官浮肿,丝巾缠头,一脸的愁容。赵太太不说话了,狐疑地看着。

  李贵容拉住那女孩坐在自己身边,笑笑说:“这是我妹子,刚从乡下来,也不懂个事。快点,叫赵太太。”女孩眼神呆滞,面无表情。赵太太一皱眉,觉得这个女孩似曾相识,也没细想,就摆摆手说:“算了吧。李贵容,我是听熟人介绍才来你这的,说你什么病都能治,可是真的?”

  李贵容笑得很诡异,她的颧骨极高,隐隐的鬼气蔓延:“一药治百人不治百病。就是扁鹊和李时珍在世,也不敢说自己什么病都能治。不过,贵公子的这个病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绝对手到病除。”

  赵太太看看她的家,疑惑地问:“你打算怎么治?”

  李贵容笑着说:“赵太,这是我吃饭的家伙也是压箱底的秘密,怎么能告诉你呢。你就放心,把贵公子留在这里,十天以后再来,我保管给你个惊喜。”

  赵太太看着手里的孩子,喃喃道:“这是我唯一的独苗了。我的产业可都指着他了。”

  李贵容说:“赵太,你放心好了。我的生意我的为人,你来得时候应该打听得很清楚了。贵公子如果有一点损伤,我去给他赔命。”

  赵太太轻轻地叹口气,突然之间来了一股尿意,心重重地跳了两下,一股侵人心脾得寒意直窜上来。是不是有事情要发生?

  这时,屋子里不知哪个角落里突然响起一阵婴儿惨惨的哭声“啊~啊~”

  只听妹妹说:“姐啊,我们吃了她的孩子,她问我们要怎么办?”……

  二。

  赵太太疑惑地问:“你家怎么有孩子哭?”

  李贵容神色黯淡,叹了口气,用手指头点着那女孩的脑袋:“我这个倒霉妹妹,来得时候已经被村子里的男人给糟蹋了,有了身孕。在原先村子呆不住了……这事我都不愿意说,丢死人了。赵太,你不是外人,咱们姐妹还对脾气。”女孩低着头,眼神涣散,好像说的不是自己。

  婴儿的哭声断断续续,十分凄厉,听得人浑身不舒服。赵太太一摆手,表示不想听她的废话。李贵容笑笑:“赵太,你就放心把公子放在我这吧。”

  赵太太看看自己的孩子,叹口气,死马当活马医吧。她把孩子递给李贵容,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金色的银行卡放在桌子上:“这是定金,孩子要是治好了,我会把剩余的钱补齐。”李贵容满脸春风,把孩子递给那女孩,朝里屋努了努嘴:“抱进去。”

  女孩抱着孩子走了进去,就在她一掀帘的时候,赵太太看见里屋摆着一条大香案,一个古色古香造型奇特的香炉正燃着白烟,也就一闪的工夫,帘子放下,再也不见。

  赵太太心里很不舒服,难道这个李贵容是个神棍?靠着一些邪门歪道治孩子的病?来的时候,听自己最好的闺中密友王嫂介绍过:“这个李贵容很厉害,治好了许多不治之症,尤擅长婴儿病。不少已经被医院叛了死刑的小孩子,经她的手后,都活崩乱跳跟正常人一样,找她你就放心好了。”

  其时,赵太太乃某国际大公司领导层实权人物,对民间的巫医神汉嗤之以鼻,遂几次推脱。但随着时间推移,自己孩子的病越来越重,在王嫂的强力推荐下,她只好选择了李贵容。

  从楼里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周一片昏昏的黑。阴风阵阵,吹得她遍体生寒。赵太太坐到车里,还是抵挡不住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不禁穿上了大衣。她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居民楼,在李贵容的家里,亮起了灯,一个女人的身影在窗户上闪动着。

  她能怎么搞我的孩子?

  赵太太心里很复杂,不忍再看,忙吩咐开车。她的家住在市外的富人区,区内比比皆是豪华的别墅。赵太太走进自己的家,就感觉到一股异样的冰冷,一点人气都没有。这哪里还像个家?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必恭必敬地问候:“夫人,您回来了。”

  赵太太脱下鞋,揉揉发胀的脚后跟问道:“王妈,老爷睡了吗?”

  王妈摇摇头:“刚喂过他吃饭,现在正在他的房间里。”

  赵太太扔下包,脱下外套,赤着脚上了二楼,来到一个房间,站在门口往里看着。房间里没有开灯,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坐在地上,宽厚的背影微佝偻着,看不清面容,只觉极度阴森。他正沙哑着声音说着:“女儿啊,女儿啊。女儿啊,女儿啊……”

  赵太太嘴角挂着冷笑,回到自己的卧室,倒在席梦思的床上,脑子里乱七八糟成了一锅粥。迷迷糊糊之间,睡了过去。

  她看见自己站在李贵容的客厅里,四周烟雾缭绕,似梦似幻。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静得可怕。自己干张嘴说不出话来。突然,从里屋传来咀嚼食物的声音,还夹杂着窃窃私语:“真好吃,好吃……”

  她来到门帘前,轻轻掀开一个角,往里偷看着。里屋极为昏暗,只能看见香炉里的香头烧得闪亮。借着这点余光,她看见两个女人正蹲在地上吃着什么,一嘴的鲜血。这两个女人正是李贵容和她的妹妹。女人们长发披散,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溅满了血迹,一个婴儿支离破碎,满身是血躺在地上。

  她们在吃我的孩子。

  赵太太头一晕,差点昏倒。只听妹妹说:“姐啊,我们吃了她的孩子,她问我们要怎么办?”李贵容笑得阴毒狠辣,彷如恶鬼:“那就把你的孩子给她吧。”说着用手一指,赵太太顺着手势去看,只见一个长着鬼脸獠牙,通体绿色的怪婴儿正在地上爬着。她大叫一声,眼前一黑,再也没了知觉。

  她的心跳得很快,都提到嗓子眼了。如果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该怎么办?

  三。

  赵太太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大汗,心还在兀自地跳着。她打开床头柜,拿出一瓶安眠药倒出两粒服了下去,这才平静了许多。

  我有办法鉴定出是不是我的孩子。

  赵太太从枕头下拿出一张婴儿的照片,小孩子脸朝下赤裸着身子正在绸缎子上爬着,在光光的小屁股上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

  她想起自己抱着孩子从医院回到家的情景,其时自己的丈夫已经得了疯病,生活不能自理,成天只是呆呆地坐着。她抱着孩子坐在丈夫身边,轻轻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喃喃地说:“这是你的孩子,看看他屁股上的痣,和你的一模一样,我……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丈夫突然发狂,紧紧地扼住她的喉咙,声嘶力竭:“还我的女儿,还我的女儿……”旁边几个仆人赶紧拉住他的手:“老爷,老爷。”赵太太摸着自己脖子上红红的手印冷冷地说:“你女儿让我给卖了,嘿嘿,现在恐怕早已到了深山里。你永远也看不着她。她和她那个狐狸精妈妈一个下场,只有死!”最后的“死”字咬牙切齿,那恨意彷佛直接从地狱中冒出来的。

  丈夫像发了疯一样,满地打滚,又踢又咬,声壮如牛地吼。他的吼叫变成一种哀号,不歇气地长嗥,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毛骨悚然

  赵太太回想着往事,不由自主地摸着自己的脖子,是冤孽吗?是宿命吗?

  十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赵太太再次拜访了李家。李贵容一看见她,笑意盎然:“赵太,你真是洪福齐天。公子的病好得很快,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到医院复查一下。”说着,她进了里屋,抱出一个襁褓来。

  赵太太看见自己的儿子乖乖地睡在里面,小嘴不时地咋吧着,脸上有了健康的红晕。

  是他……是我的儿子。

  赵太太把孩子抱过来,翻开襁褓下摆,看见婴儿的小屁股上赫然一颗红痣。

  李贵容笑得很鬼:“赵太,检查好了吗?没有错吧?”

  赵太太被她说中了心思,有些尴尬,从怀里掏出一张金色的银行卡:“这是给你的。”

  李贵容把卡收好说:“赵太,今天晚上你一定要留在我这里吃饭。千万别推脱,我们这行有规矩的,这顿饭一定要吃,就当是敬祖师爷老祖宗了。”

  赵太太想起里屋的香案香炉,莫非这女人真的会什么鬼道邪术

  李贵容给她沏了山花茶,自己就到厨房里忙活去了,随之传来菜刀落在案板上的“哐哐”声,菜香四溢。

  好久没吃家常菜了。

  赵太太这才感觉到肚子咕咕叫,还真有些饿了。小宝宝睡得很开心,十分恬静,看不出有病的样子。赵太太抬眼看看里屋门前不停晃动的帘子,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她一时好奇心大起,犹豫了片刻,听得厨房菜刀声不断,轻轻站了起来,蹑手蹑脚走到门帘前。心跳得很快,都提到嗓子眼了。如果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该怎么办?

  好奇心压过了恐惧。她轻轻地掀开帘子,里屋乍一看极为昏暗,只能见里面红红的一片,那是红烛发出来的光亮。她仔细看着,隐约可见里面供着一尊佛像,这佛像的造型真怪,赤身裸体,正在翩翩起舞,身上缠绕着艳丽的丝带,佛冠上的两条绸子飘洒在空中。佛祖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一双眼睛在烛光下似乎还在转动。

  佛像下,一个瘦弱的女孩正跪拜在地上,嘴里“尼玛尼玛”地念着含糊不清的咒语,其情其景诡异到了极点。

  突然那女孩回过头看着赵太太,声音凄厉:“你看什么!”

  她看见这块肉上赫然有一块红痣,一枚胎记,和自己儿子屁股上的一模一样……

  四。

  赵太太一时僵在那里,不知所措。怀里的孩子受了惊吓,也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厨房里的菜刀声停住了,李贵容扎着围裙走了出来,看到此情景并不意外,只是淡淡一笑:“赵太,你似乎对我的医疗手段很感兴趣。”

  赵太太勉强一笑,哄着孩子回到厅里,心还在兀自跳着。李贵容朝里屋怒喝一声:“你瞎嚷什么,赵太那样的身子骨怎么经的起你这么喊叫。再喊一次,我打死你。”说着,她看了看赵太太,眼里闪着诡异的光:“赵太,没事了,我教训她了。”

  赵太太低着头,轻轻地哄着孩子再不看她。

  这顿饭吃得很阴沉,等抱着孩子出来赵太太心情这才好了些。第二天,她又抱着孩子去了趟医院,仔细体检以后,主治的医生惊愕地说:“奇迹,真是医疗史上的奇迹,一个先天心脏病的婴儿居然短短几日内就恢复了健康。赵太太,你给这孩子吃的什么药?”

  赵太太心情好极了,笑着说:“这个。我也不知道。”这到也是实情。

  这个月挑了个好日子,赵太太把亲朋好友全都请到聚仙楼来庆祝。聚仙楼是本地最大的一家酒楼,生意好得不的了。南北八大菜系,煎炒烹炸,色香味意形养,怕是普天下的名厨都来到了这里。聚仙楼还有一道招牌菜,名唤“鸳鸯仔”,又称“炉子肉”,据说其肉的来源是产自巴西的一种稀奇动物,肉极香极嫩,做到好处,入嘴即化,满口香三日不绝,但价钱也是高到匪夷所思。

  赵太太为了自己的儿子,下了血本,这次一下就点了十盘“鸳鸯仔”,不为别的,就图个高兴讨个彩头。席间,好友如云,推杯换盏,赵太太抱着孩子,笑得嘴都合不拢。小孩子彷佛也被这喜气给感染,小小的嘴巴上带着浅浅的笑,可爱极了。

  好友王嫂看赵太太只是忙着答谢客人,筷子几乎都没动,就赶紧夹了一碟“鸳鸯仔”递到她的眼前。这道菜清蒸最为好吃,出锅上台后,还要配以秘制调料。王嫂又把调料放到赵太太桌前,轻轻地说:“赶紧吃吧,忙活半天了。”

  赵太太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抄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沾了沾调料放到嘴里,味道鲜美至极,几乎不用咀嚼,如一缕青烟直入喉肠,浑身都暖洋洋的。她又夹起一片小的,给自己孩子喂了下去,小孩子还没长牙,但似乎也能体味到其中的美味,脸上笑盈盈的。

  赵太太又夹起了一块,沾了沾调料,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愣住了。她看见这块肉上赫然有一块红痣,一枚胎记。她的筷子颤抖了,手一哆嗦,肉落在调料里,溅出了许多的汁液。王嫂诧异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赵太太顿时感觉遍体生寒,一种说不清的恐惧感瞬间蔓延全身,鸡皮疙瘩从头起到脚。

  一定是自己花了眼,那可能是一个花椒,自己这些天太累了,一定是花眼了。

  她轻轻地用筷子拨弄着那块肉,上面的那红色斑点始终没动,看样子就是长在上面的。赵太太头昏得很厉害,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我刚才居然吃了自己的儿子。她低下头看看怀里的孩子,一种说不清的厌恶和恐惧,这孩子是李贵容塞给我的怪物,它……它不是我的孩子。

  她翻开孩子的襁褓,看着小孩子屁股上的那块红痣,然后用手去蹭。蹭不掉,也是长在上面的,她对比着两枚胎记,大小形状,一模一样。

  赵太太头晕目眩,大嘴一张,“哇”的一声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聚仙楼老板王德海从店里出来后,吹着小曲手里摇着车钥匙,去地下车库里取车。空旷的车库里一个人都没有,幽幽的灯光照得这里极为昏暗,一排排轿车好像坟冢一般码在一起。

  王德海无端的忽然有了不好的感觉,他摇摇头往里走着。到了自己车子前,他打车门,突然看见里面坐着一个人,此人身材苗条,头戴黑色纱巾,是个女人。

  王德海刚一愣,背后就被刀子给顶上了,传来一个男人沉厚的声音:“别动。”他吓的浑身都是汗,还真就老老实实得一动不动。

  车里的女人慢慢掀开纱巾,一双凤眼狠狠得瞅着他。王德海一看认识,是自己的老主顾,赵太太。他笑得比哭都难看:“赵太,你开什么玩笑?”

  赵太太声音阴毒至极,极为可怖:“谁跟你开玩笑了。我只问你一句话,说得出就放你走,你还当你掌柜的。说不出……轻的我把你扭送到局里,重的我现在就放躺你。”后面的刀子已经扎进了衣服,锋利的刀尖已经闻到了血味。

  王德海哭丧着脸:“我没招你啊,赵太。”

  赵太太问:"我只问你一句,你家的'鸳鸯仔'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德海闻言一激灵,这可不能说。他还嘴硬:“是、是从巴西进的一种……”

  刀子结结实实扎了进去,鲜血顺着伤口喷了出来。王德海惨叫一声跪在地上,满脸眼泪:“我说我说,这些货大部分都是李姐送来的。”

  赵太太拧眉:“李姐?”

  王德海边哭边说:“我只知道她叫李贵容……”

  黄中带绿的药液刹那间如游蛇般布满了女孩整个肚皮,闪着诡异的亮光,极为妖艳……

  五。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咯咯”有人剪脚指甲的声音。屋里烛香四溢,满是缕缕淡烟。李贵容修好了脚指,开始往指甲上涂抹黑色的指甲油,抹了一只,她就轻轻用嘴吹一吹。女孩跪卧在她的脚前,双眼凄迷,痴痴呆呆地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这时,门铃响了。李贵容穿上拖鞋,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她认识,正是赵太太。那个中年男人就面生得很了。

  赵太太笑着说:“我这是贵客迎门,你怎么不让进去啊?”

  李贵容看着她,心里忐忑不安,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什么来头。无奈只好侧身,把两人让了进来。那男人蓬乱着头发,身上一股汗臭,兀自睁着两只大眼,眼圈都黑了,满嘴疯言疯语:“女儿啊,女儿啊……”

  赵太太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径直坐在椅子上问:“你是不是什么病都能治?”

  李贵容笑笑:“应该是。不知道赵太……”

  赵太太说:“我想让你给我男人看看病。”

  李贵容指着中年男子问:“就是他?”

  “就是他。”

  “赵太,给成年人治病,比较麻烦,花费上也要多一些。”

  赵太太一笑:“多少钱都没问题。我的男人得了疯病,我想让你给治好。”

  李贵容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那男人,而后又看了看地上的女孩,迟疑地说:“这个……”

  赵太太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别这个那个了。还是给你十天,十天以后我来领人。”

  李贵容扫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不禁喉头“咯咯”直响,这次赵太太付的酬金大得惊人,让人极难拒绝。她一咬牙:“好吧,赵太。不过十天太短,一个月后来领人。”

  赵太太起身往外走:“就这么定了。”

  送走了客人,李贵容拉起女孩和男人钻进里屋。屋里佛祖旁是一道红色布帘。原来此中内藏玄机,房里有房,布帘之后竟还藏有一个房间。屋里布满了装着黄绿液体的瓶瓶罐罐,玻璃容器上刻满了古朴的花纹。瓶子的液体里浸泡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昆虫植物,李贵容眯着眼看着,这些都是她精心调配的秘药。

  房间正中,放着一张皮床。那女孩慢慢躺在床上,全身赤裸,呆呆地望着天棚。她的肚子上布满了丑陋的肉纹,两条大腿是又黄又肿。李贵容用一杆粗大的注射器饱吸了一管药液后,来到女孩跟前,慢慢扎进她的肚子里,脸上露出骇人的笑容:“小宝贝,听话,也不枉我花钱买了你。”

  女孩浑身战栗,“啊”的一声惨叫。

  坐在车里往家走的赵太太似乎听到了这声惨叫,她怔了一怔,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自己的疯男人正搂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姑娘在花园上灿烂地笑着,那个小姑娘赫然就是李贵容的那个小一号的妹妹。赵太太抚摸着照片笑得很吓人:“爸爸女儿大团圆了。”

  黄中带绿的药液刹那间如游蛇般布满了女孩整个肚皮,闪着诡异的亮光,极为妖艳。女孩的肚子肚子越来越大,已经膨胀如鼓,形似十月怀胎,她正在皮床上痛苦地翻滚挣扎着,从下身喷出一股浓浓的血,李贵容赶紧拿盆接了,嘿嘿笑着:“秘药配处女血,简直是极品。”女孩的肚子慢慢缩小,整个人蜷缩在床上,脸色惨白。

  李贵容用注射器吸收了盆里的血,来到疯男人的近前,他此时已被一根粗麻绳结结实实地绑在凳子上。她用手拍拍他的手臂,让血管凸现出来。李贵容柔柔地说:“别怕,我给你治病来了。”说着,把女孩的血推入男人的体内。

  男人嘴里不自觉地泛着口水,到是不反抗,只是痴痴地看着天棚。血入人身,他有了反应,满头是汗,喉咙嘶嘶哑哑地发不出声音,浑身哆嗦,最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男人的身上开始往下蜕皮,一块块鲜红的肉“噼啪”地往下落。

  李贵容自言自语:“成人的剥离确实要比小孩慢。”

  尾记:

  三十天后。

  闹钟在早上八点响了。李贵容伸了个懒腰,披件衣服进入里屋,喃喃自语:“今天交货,让我看看你什么样子了。”

  屋帘一掀,那男人出现在她的眼前。地上一滩腥臭的腐肉和脏皮,椅子上绑着一个赤身裸体的怪人,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皮肤,鲜肉翻在外面,眼睛既深邃又吓人,直直地看着进来的李贵容。他的脚边卧着那个女孩,嘴里喃喃:“爸爸,爸爸……”

  李贵容愣在那,脑子一片空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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