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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难

2022年04月28日 作者:鬼怪屋 来源:互联网短篇怪谈
“氧气森林”是一家位于邻市市郊的度假村,背靠邻市风景名胜“天马山”,这座山因走势酷似一匹骏马而得名。天马山虽比不上北方的崇山峻岭,但山体辽阔,政府部门只建设了靠近市区的那一部分,绝大部分区域都是未经开发的野

  “氧气森林”是一家位于邻市市郊的度假村,背靠邻市风景名胜“天马山”,这座山因走势酷似一匹骏马而得名。天马山虽比不上北方的崇山峻岭,但山体辽阔,政府部门只建设了靠近市区的那一部分,绝大部分区域都是未经开发的野山。

  这座度假村曾经非常火爆,一屋难求。主要是因为度假村与天马山相连,几十个小屋错落在树林之中,出门就能呼吸新鲜空气,屋子之间有一定的距离,私密性也很好,是情人们约会胜地。

  但最近这类度假村逐渐落寞,也是各种设施比较难维护的缘故。只有一些登山的驴友将度假村当作了落脚点,这才能勉强维系。

  因此,当我们一行四个人走进13号小屋的时候,都不禁感到有些失望。

  进门就是一间客厅,装设很简单,一张三人沙发与两张单人沙发,防尘巾洗得发白,彷佛扯一下就会破裂。茶几上留着几滴深色的污渍,也不知道是油腻还是其他。

  壁炉只是装饰,并不能真的生火。

  厨房很小,但配有冰箱和电磁炉。打开冰箱,一股久未清洗的气味,所幸制冷功能倒是正常。

  卧室有两间,一大一小,整个小屋差不多可以容纳四到六个游客。

  虽说出门即是自然天地,但是小屋的陈旧还是出乎我们的意料。

  “算啦!”凯馨放下背包,揭开沙发上的防尘巾,一屁股坐进三人沙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我今晚就睡客厅哦,这张沙发好舒服啊!”

  我、凯馨、雅丽以及齐悦四个人是同一所大学的大四学生,我们虽然不同班,但因为共同的爱好走到了一起。我们都喜欢远足,在人迹罕至的地方露营,这种仰躺在草地上看夜空的感觉让人身心放松。

  再过不久我们就要毕业各奔东西,由于凯馨和齐悦准备去外地发展,所以这样的聚会以后恐怕很难了。

  我们的计划是先在这个度假村落脚,然后一路向北,去一个叫做飞来泉的地方。这个地方其实已经属于未开发区域,所谓“飞来泉”也是驴友们取的名字,这是一道细小的水流,斜斜地挂在山壁之上,不知源头哪里,但无论下雨或者晴天,水流不见急也不见缓。

  擅自去未经开发的山区是很危险的,不过一来这个飞来泉距离度假村并不远,并且一路上没有岔道。二来这个地方对我们而言非常有意义。

  一年前,我们几人在天马山的另外一条山岭开始攀登,那边属于天马山主山的一道支脉,也是未经开发的野山,我们一向很小心谨慎,一般都会按照直线步行,走个两三个小时,拍点照片就算是来过了。

  但那一次,明明也是按照既定线路步行,却在山间迷了路。

  天色渐暗,我们几个女生感到很害怕,就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由于我们没想过在外过夜,所以帐篷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带,最后只能挤在一起过了一夜。

  第二天,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出路。食物也在第一天就消耗殆尽,大家越来越着急,身体的疲惫饥渴与心理上的恐惧几乎要把我们击溃。而就在第三天下午,我们竟然奇迹般的来到了“飞来泉”。

  当时我们不知道这就是飞来泉,只自顾自低头饮水,后来遇到另外一队驴友,这才发现,我们竟然来到了天马山的另一侧,只要再往南走上一个多小时就能下山了。

  当时那队驴友还很惊讶,因为从那道支脉过来最起码也要走三天以上,看我们这种有气无力的样子,实在很难想象。

  但正因为喝了飞来泉的水,身体的水分得到了补充,这才能让我们有力气等到那队驴友,最终获救。

  不过这次事件让我们每个人都心有余悸,整整一年都不敢再去远山,直到临近毕业,我们才想借此机会作为对大学生活的一个总结。

  稍作休息我们就准备上山,此时齐悦突然“咦”了一声,然后匆忙跑向卫生间。隔了一会,她有气无力、无精打采地出来了。

  “抱歉,各位。看来……我没法和你们一起去飞来泉了。”齐悦怏怏地说道。

  “为什么?”我们都觉得很奇怪。

  “因为……不速之客?”她尴尬地笑笑,“按照道理应该是在一周之后,不知怎么突然提前了,你们知道的,我一向有点经期贫血,肚子也很痛,所以……”

  她的脸色从早上开始就不太好,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这样吧,你就留在屋子里休息吧?反正我们一去一回最多也就两个多小时,三个小时不到。”我和齐悦同系不同班,相对接触比较多,倒是知道每次生理期,她都痛得死去活来,好几次上课都会晕厥。

  齐悦貌似真的不舒服,她直接找了条毯子裹在身上,斜躺在三人沙发上,说一会烧点热水,喝点热红茶吃粒止痛药应该会好一些。

  下午一点半,我和凯馨、雅丽就从度假村出发,向着飞来泉走去。

  步行半个小时,我们就离开了景区,向着飞来泉进发。

  好久没有远足,我们都觉得有点累,这时候凯馨忽然说道:“各位,还记得一年前我们在山里迷路的事,真的很可怕,简直就像是山难一样。说真的,那时候,我一度以为我要死在天马山了。”

  “说起山难,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在雪山遇险的故事呀?”我说道。

  “什么故事?”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吁了口气,在附近找了快石头坐下休息片刻,说道:“据说有五个登山爱好者去西藏某座雪山攀登,结果遇上暴风雪迷路了。其中一个人不幸受伤遇难,其余四个人幸运地找到了一间木屋。”

  我说到这里,忽然发现凯馨的表情有些奇异,她紧紧盯着我看,我对她笑笑,继续说道:“木屋里既没有照明也没有取暖设备,他们一旦睡着就会容易冻死。为了能支撑到救援,他们决定玩一个四角游戏。四个人分别站在屋子里的四个角落,由其中一个人顺时针走向下一个角落里的人,并且用手拍一拍对方的肩膀。被拍肩膀的人呢继续顺时针走,去拍另外一个人的肩膀。如此循环往复,他们走了整整一夜。”

  “别说了!”凯馨打断我的说话,“快点走吧!估计还有四十分钟才能走到飞来泉呢,我们要在五点前回到度假村呢,经过上次的事,我可不敢在山里逗留太久。”

  “好吧。”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三个人继续往北前进。

  一路上,向来沉默寡言的雅丽开口问道:“我想知道那个故事的结局。后来这四个人怎样了?”

  凯馨不耐烦地说道:“你节省点力气吧!”

  我微微一笑,说道:“一路向上就是飞来泉,这次应该不会迷路。凯馨,你以前胆子是最大的,怎么今天特别谨慎?”

  凯馨张了张嘴,神情变得非常严肃。

  我继续说道:“后来他们等到了救援,救援队队长对他们说,他认为这个游戏有一个地方很不合理。当第一个人走向第二个人的时候,第一个人原本所在的角落应该是空的,所以第四个人应该会路过一个空的角落才是。但是这四个人是不间断地拍着下一个人的肩膀,所以……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

  说到这里,我们到达了飞来泉。

  这里一如既往,一道清澈的泉水从峭壁上缓缓而下,在底下积攒成一汪小小的水洼,随后消失在石头间。

  雅丽拿出保暖壶,俯身取了一些清水,自己先喝了一口,称赞道:“还是很甘甜。”随后将水壶递给我。

  我们计划到达飞来泉之后,打算每人喝一口泉水,作为对一年前的事件的纪念,吸取任意妄为的教训。

  在凯馨喝完之后,雅丽又在水壶里打了一点水,说是一会带给齐悦。

  我们围坐在飞来泉周围,聊着聊着,我忽然感到眼皮很沉重。

  耳边她们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很遥远,我脱下围巾放在石头上,想靠一靠休息一下,渐渐地,说话声没了,变成有规律的脚步声。

  走几步,停一停,再走几步。

  每次走动的脚步声轻重不同,像是不同的人在走。

  我彷佛在置身于那座雪山小屋,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然后肩膀被人轻轻一拍。

  “轮到你了……”细细的说话声,就像是一只蚊子钻进我的耳朵里。

  我一惊而醒,看见雅丽正看着我。

  “刚才我……睡着了?”此时夕阳西下,山风凉如水。

  “岂止是你。”凯馨拉紧了脖子上的围巾,打了喷嚏,说道:“我和雅言刚才也莫名其妙睡着了,好冷啊。”

  时间指向四点半,我们一路无话匆匆下山,虽然我们都加快了脚步,但回到度假村的时候已经是月影星斜。

  今天不是节假日,度假村里只有寥寥几个游客。我们所住的小屋附近都没有住客,唯有屋外的照明灯发出惨白的光。

  我们来到屋外,发现房门被反锁,敲了敲房门,屋内没有反应。

  “难道齐悦出去了?”凯馨说道。

  我摇摇头,说道:“不大会,她每次生理期都很不舒服,几乎都会请假。”

  “那是她睡着了?要不你打她手机看看?”

  正说着,我听见走路的声音,客厅里亮起灯,齐悦的声音出现在门后:“是谁?”

  “小悦,是我们呀!我们回来了,快开门!”

  “快走!你们快走!我不会开门的!”齐悦的声音有点嘶哑,她慌乱地说道:“快走!不要来烦我!”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室外越来越冷,凯馨不耐烦地拍打着房门,叫道:“拜托!你别闹生理期情绪好吗?现在外面很冷啊!”

  “滚!我不会开门的,你们中有一个恶灵,你们没察觉到吗?”

  恶灵?

  不等我反应过来,齐悦又隔着房门冷冷地说道:“就在半个多小时之前,我接到你打给我的电话,说你们三个人在山里迷了路。既没有找到飞来泉,也没找到下山的路。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

  凯馨顿时看向我,我着急地说道:“什么?我打过电话给你?”

  说着我掏出手机,但并没有任何通话记录,现在的人都喜欢用app通信,最近的一次通话还是房产销售。

  “小悦,你看看,我并没有拨出过任何电话呀。你开门让我看看你的手机好吗?”

  齐悦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想骗我开门,这是不可能的。从这里到飞来泉,正常情况下,你们一个来回也就三个多小时,最迟五点之前铁定能回来。可看看,现在已经六点多了,你们是在山里顶风散步吗?”

  我解释道:“我们的确是到了飞来泉,可是……可是喝了几口泉水之后,我们就……我们就睡着了,所以才会回来那么晚。”

  齐悦嗤之以鼻,其实不要说是她,这种解释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很荒谬。但是为什么我们三个会一起失去意识呢?难道会是泉水有什么问题吗?

  夜风越来越冷,我说话时牙齿都打着冷颤,要是在这里呆上一整晚,非冻出病来不可。

  这时,凯馨忽然对着我做了个手势,像是有话要说。

  我和她走到屋后,凯馨低声说道:“小悦不像是会随便开玩笑的人,我想着在我们不在的时候,一定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比如呢?”

  “比如她说她接到过你的电话,这点就很可疑。但是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来思考的话,或许她真的接到过你的电话,但是打电话的未必是你。”

  我听着非常迷茫,“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说有恶灵在我们中间,不一定是假话。你有没有觉得,从下山后,雅丽一直没有说过话?”

  说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扭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雅丽,她没有跟来,而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夜色渐浓,屋前的照明灯在屋前投射出一个半径一米的光圈,刚好将她排除在外。

  她就这样蛰伏在黑暗之中,就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你这样说也不对。”我虽然和雅丽并不同系,交情其实仅限于结伴野营,但若说她是恶灵,那我绝不相信。

  “如果有恶灵在我们中间,那么是谁提醒齐悦?难道是恶灵假冒我打电话的吗?这样做意义何在?如果恶灵的目的是进屋子,现在它还能进得了吗?”我说道。

  凯馨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你想想,刚才我们喝过泉水之后集体失去意识,这不是很奇怪吗?泉水肯定不会有问题,除非……除非盛泉水的水壶里被人动了手脚!这个水壶,可不就是雅丽带来的吗?”

  此时,雅丽缓步走了过来,屋前的灯光笼罩在她身上,她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突然传来一阵视频通话的提示音,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只看了一眼,不由露出非常吃惊的表情。

  “小悦?”她叫了一声,我急忙走了过去,果然看到屏幕上显示:齐悦邀请你进行视频通话。

  我和雅丽对望一眼,雅丽迟疑着按下确定键。

  “雅丽、黎缨?你们在哪里呀?我和你们说,这里七点钟会放烟花哦,我已经去了餐厅最佳观景位置了!你们在哪里呀?怎么还不回来?”

  齐悦连珠炮似的说个没完,她还特意把摄像头对着所在位置照了一圈,那里应该是位于三楼的自助餐厅,此时已经开始供应晚餐了。

  “小悦,你不在屋子里吗?”雅丽明知故问,脸色变得煞白。

  齐悦露出歉然的笑容,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实在等得太久了,就想着索性出去逛逛。你们回来了吗?快点过来吃自助餐看烟火啊。”

  如果真正的齐悦正在自助餐厅里,那么现在留在小木屋内的人又是谁呢?

  大概是信号不佳,视频通话断了线。

  四周又是死一般的寂静,我试探着对着屋里叫了一声:“小悦?”

  屋内并没有回应,似乎那个“齐悦”也凭空消失了。

  “我……我想起一个关于山难的鬼故事。”

  雅丽结结巴巴地说道:“也是一行人出去爬山,有个女生因为不舒服留在度假屋里休息。过了一会,其中一个朋友满身泥泞地回来了,他说遇到山体滑坡,除了他之外,包括女生的男友在内的所有人都死了。”

  我们所在的这个小木屋周边的度假屋都没有住人,冷风一阵阵吹来,那几间屋子门廊前的照明灯在风中摇晃,灯光一闪一闪,照得这片树林忽明忽暗,让人心神不宁。

  雅丽继续说道:“那女生还没来得及悲伤,这时候屋外有人敲门。她听见男友的声音在呼唤自己,让自己开门。那个先回来的朋友竭力阻止,他说他亲眼看见那些人都被埋在泥土之下,不可能有人生还,这个男友一定是鬼。结果——”

  “男友在门外说,他们的确遭遇了山体滑坡,但是都逃了出来,除了那个人……”

  雅丽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但也越来越充满恐惧之意。

  是的,我们当下的情形与那个鬼故事真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么故事里,那个女生最后怎样了?”我问道。

  雅丽缓缓摇头,“两边都在劝说女孩,一边劝她开门一边阻止她开门。但是这个故事没头没脑,或许想表达,鬼既在外面又在里面。外面是诱因,里面是人心。”

  我淡淡地回应道:“那么你倒是说说看,如今这情况,到底是我们是鬼,还是齐悦是鬼?”

  雅丽不答反问道:“我想先问问你,刚才你和凯馨在那一边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如果我判断没错,你们是在说我吧?”

  我的目光移向另外一边的凯馨,她似乎对雅丽抱有很大的戒心,始终不肯过来,只是远远地看着。

  我笑了笑,也没有直接回答她,说道:“其实你们想想看,如果这里只有我们三个,齐悦又在自助餐厅,那么小屋里的第五个人会是谁?”

  听到我说“第五个人”的时候,雅丽的脸色变了,凯馨应该也听见了,她向着我们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紧紧抓着围巾的手在颤抖。

  “难道……其实我们已经死了?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别、别说了!”凯馨大声说道:“既然齐悦在自助餐厅,我建议我们别多想了,就去自助餐厅找她吧!”

  “那你不想知道,木屋里的‘齐悦’到底是谁吗?”我淡淡说道,“你们又凭什么认为,自助餐厅里的齐悦就是真正的她呢?”

  凯馨瞪视我片刻,冷冷地说道:“你才让人觉得奇怪。刚才屋子里那个齐悦说过,是你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我们中间有个鬼。你是什么目的?难道你才是鬼?”

  我往后退了几步,凯馨紧接着说道:“现在想想,你真的很不对劲。一路上对我们讲那个奇怪的故事,不断暗示我们有第五个人的存在。而那个装飞来泉的水壶,虽说是雅丽的,但是之前我明明看到你也拿着过,你这个人素来有洁癖,绝对不会用别人使用过的东西,那么请问你拿她的水壶干什么?”

  “对,”雅丽也说道,“我们喝了飞来泉之后,都有一段时间失去意识。泉水是天然的,不会有问题,一定是我的水壶事先被人下了药。我在醒来之前,迷迷糊糊中感觉被人踢了一脚,就是这一脚让我惊醒。现在想想,你距离我最近,踢我一脚的人不就是你吗?”

  她们两个人都紧紧盯着我,因为过于紧张,她们的脸庞显得有些扭曲变形,我忽然感到有一种莫大的恐惧,她们——看起来真的像恶灵。

  木屋里的“齐悦”说过,有“恶灵”在我们当中,但她没说是几个。一个、还是两个?

  这时,小木屋的房门忽然打开了,无声无息,屋内没有开灯,里面一片漆黑,黑洞洞的房门就像是一张野兽的口。

  趁着她们转移注意力,我毫不犹豫,立刻飞奔冲进屋子,然后将房门反锁。

  “开门啊,你躲在里面干什么?”

  门外,凯馨和雅丽拍打着房门。

  我将后背紧紧抵着门,脑海里有个声音在说:“不要开门!千万不要开门!门外的人已经死了!她们是来索命的!”

  雅丽说话的语气忽然变得阴冷又戏谑:“黎缨,你真的不开门吗?你别忘记,真正的齐悦在自助餐厅,但还有个‘齐悦’在屋子里,你真的要和这个‘齐悦’待一块儿吗?”

  咯咯咯地怪声,我循声望去,只见有一个卧室的房门缓缓开了一条缝,我屏住呼吸,静静地等着,结果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都没有。可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发生,更加让我头皮发麻。

  我该怎么办?我是应该出去还是继续留在屋内?

  我感到无从选择,一天下来的遭遇让我身心俱疲,我扶着沙发坐了下来,眼皮愈发沉重,外边的敲门声停了,屋内的怪声也没了,我的心情又重归了平静。

  “我数到三,你就睁开眼睛。一、二、三……”

  话音刚落,我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一女两男正俯身看着我,那个女生正是齐悦。

  我坐了起来,置身处正是一间小木屋。

  “这是怎么回事?”我满腹疑虑,齐悦躲避着我的目光,对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潘博士,谢谢你。”

  另外一名男子对我出示了警官证,正色说道:“黎缨小姐,一年前,你与刘凯馨、祝雅丽一同攀登未经开发过的天马山北麓,然后失去了联系。直到三天后,你一个人在飞来泉附近被路过的驴友发现。事后你说你与两个同学失散,并不知道她们的下落,但是就在一个月前,两家人组织的搜索队在一条山沟里发现了两人的尸体。经过尸检,我们可以确定,她们都是头部遭到重击而死。”

  “那又怎样?”我冷冷地回答。

  齐悦指了指潘博士,解释道:“我知道你不会说实话,所以才将你引来度假村,请心理学家潘博士为你催眠。黎缨,你说实话吧,你逃不掉的。”

  我冷冷一笑,“怎么?现在催眠得到的答案也可以作为笔录了吗?”我从床上一跃而下,等不及他们反应,立刻拉开了房门。

  木屋外,站着凯馨与雅丽,她们骨瘦如柴、浑身泥浆,凯馨的半边脑袋陷了进去,像是一只被踩扁的皮球。雅丽稍微好一些,但她一条胳膊软绵绵地垂在一边,像是折断了。眼睛肿的像是一只乒乓球。

  “你终于开门了。”

  她们的声音幽深,就像是来自地狱深渊。

  我感到心跳似乎停了一拍,缓缓转头,墙壁上的时钟突然开始倒转。时光倒流,今年是什么日子?2021年?不,是2020年。

  2020年4月30日,我和凯馨、雅丽一起结伴攀登天马山。本来齐悦也会来,临行前她家里发生了一些意外,最后只能放弃。我们原定于从西边上山后,爬过一个山头,然后来到东边的飞来泉,最后在度假村休整。

  但因为上山地点有误,我们走进树林没多久就迷路了。

  树林里转悠了好几天,我们的食物耗尽,清水只剩下雅丽的水壶里的那一些。

  在焦渴的逼迫下,我终于还是抢走了雅丽的水壶。奔跑中,雅丽摔了一跤,直接从山壁上滚了下去。凯馨跟上来抢夺,我顺手拾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她。

  这壶水挽救了我,第二天,我就找到了飞来泉。紧接着,我被路过的驴友发现,并将我送到了度假村。

  后来……后来怎样了?

  为什么我的脑海里只有一年后再来爬山的记忆?其他呢?到了度假村之后呢?我有没有回到学校继续上课?

  没了,全部都没了!

  没有学校、没有齐悦、没有一周年纪念。

  有的只有恶灵的阴谋,她们阴魂不散,她们满怀怨愤,她们找来了。

  可是她们不能进来,除非我主动打开门。

  现在,房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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