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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僵尸娃娃 第十一章 采生折割

【十宗罪前传】 蜘蛛 2024年04月13日 字体:
  采生折割就是行使残疾或畸形来进行乞讨。

  旧时也指残害人命,折割肢体,采其耳目脏腑之类,用来合药,以欺病人达到骗钱的目的。

  据《清稗类抄》载:乾隆时,长沙市中有二人,牵一犬,较常犬稍大,前两足趾较犬趾爪长,后足如熊,有尾而小,耳鼻皆如人……遍体则犬毛也。能作人言,唱各种小曲,无不按节。观者如堵,争施钱以求一曲。

  《清稗类抄》记载了扬州城中的五位畸形乞丐:一须眉上体如常人,而两腿皆软,若有筋无骨者,有人抱其上体而旋转之,如绞索然。一须眉胸间伏一婴儿,皮肉合而为一,五官四体悉具,能活动言语。一须眉右臂仅五六寸,右手小如钱,而左臂长过膝,手大如蒲葵扇。一须眉脐大于杯,能吸淡巴菰(烟草外来语音译名称),以管入脐中,则烟从口出。一女子双足纤小,两乳高耸,而颔下虬髯如戟。于是观者甚众。

  《兰舫笔记》也记有同类情况:余昔在都中,每见有以怪人赢利者……种种奇形……震泽城中市桥一女子,年十五,貌美而无足,长跪乞钱。

  两个在火车上萍水邂逅的旅客评论辩论过如许一段话:

  一个说:“我那个地方,有个小孩是白头发,全身都是白的,所有的人都说他是被怙恃遗弃的,从他5岁左右就看到他在到处流浪,如今已经长好高了,还在流浪,我常想恐怕他这一辈子就是这么流浪了,从来没有人管过他,尽管我们这个城市几乎所有的人都熟悉他。”

  另一个说:“去年我们那里,街上见过一个怪人,他的脚已经肿得不成样了,水肿得脚都成透明的了,估计是正常脚的四倍,更新鲜的是他的屁股长在前面,他打着滚要钱,好多人围着看。”

  1983年4月26日,华城黄博区人民医院妇产科旁边的垃圾箱里不知被谁扔了个怪胎。胎儿有两个头,一个头大,一个头小。

  这个怪物很可能是乱伦的产物。

  当时那婴儿还在世,稀有以千计的人围观,次日凌晨,人们再去看的时候却发现——怪胎不见了。

  也许过了十几年,那垃圾箱早就不在,人们已经淡忘了这件事。在华城繁华的火车站出现了一个老年乞丐和一个少年乞丐。少年乞丐的脖子上长着个大瘤子,瘤子很像一个头,五官依稀可见。

  他叫寒少杰,许多人称呼他为寒少爷,他就是那个垃圾箱里的怪胎。

  民间隐蔽着许多奇人异士。云南有个种蛊者能在握手时下毒,北京石景山有个中医能让男人变成女人,武当山一个道长可以在墙上跑六步,气功大师吴传顺的掌心纹是个“王”字。

  寒少爷一定经过一种特别的手术处理,他能活下来是一个奇迹。

  我们将在下面看到一个鬼。

  1996年10月21日清晨,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大包袱来到华城。在火车站东北角,当时那里还有道铁栅栏没有拆除,他把包袱放在地上,包袱里什么东西都有,被褥、衣服、暖壶、半袋面粉、一只大公鸡,还有个孩子从包袱里慢慢爬出来。

  那个秋天,环卫工人把树叶扫到角落里,那孩子就坐在一堆树叶上,望着迢遥天涯的几朵白云。他的父亲在旁边蹲着,捧着个茶缸,喝白开水。一下子,孩子的身体开始抽搐,双目紧闭,继而忽然展开,龇牙咧嘴。他的牙齿是黑色的,皮肤也泛起紫色,两只手有力地伸直,先是五指并拢,然后张开手,两根指头用力地比画着。

  孩子脸上的表情非常愤怒,黑色的牙齿龇开,并发出低吼声。路过的行人驻足围观,父亲把那只鸡递到孩子面前,孩子一把捉住,咬住了鸡脖子,观众惊呼一声。孩子开始贪婪地吮吸鸡血,鸡同党扑腾着,一下子,软绵绵地耷拉了下来。孩子喝完鸡血之后,茫然地看着四周的人。

  “这是个吸血鬼。”一个观众喊道。

  “他有病。”孩子的父亲回答,说完就把刚才喝水的破茶缸子伸向观众,“帮几个钱吧,给孩子看病,家里房子和地都卖了。”

  “狂犬病。”一个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司机说,然而很快又被别人否定了,由于狂犬病怕光怕风怕水,还咬人。

  “他也咬人,”父亲诠释道,“不是狂犬病,大医院都去了,谁也看不好。这是癔症,鬼附身,发病时爱吸血。”

  父亲告诉四周的人他来自陕西金塔县万沟乡长坳村,他的裤脚卷着,还带着家乡的泥巴,他是跨越五个省来到这里的。

  孩子母亲早亡,从小跟着奶奶生活,奶奶性格孤僻,屋子里长年放着一具棺材。有一次,孩子在睡梦中迷迷糊糊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头上拂来拂去的,他用手挥了一下,竟然觉得摸到的是一只人手。孩子看到披头散发的奶奶坐在床边,正瞪着眼睛看着他,还伸长了两只手来慢慢地抚摸他的脸。孩子不禁吓得张大了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第二天,孩子问起奶奶,奶奶对此浑然不知。从那以后,奶奶做出许多诡异的事情,例如在午夜里一直地拉着电灯的开关线,或者在凌晨两点用刀在菜板上当当地剁,菜板上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有一天深夜,孩子午夜醒来,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奶奶正站在院里的花椒树下,背对着他,低着头,头发垂下来。孩子喊了一声奶奶,奶奶慢慢转过头来,看着他,然后开始哭——那哭声太瘆人了,简直就是鬼哭狼嚎。一只黑猫吓得从角落里蹿出来,平时奶奶举措迟缓,这时却非常迅速,她一弯腰就抓住了黑猫,猫抓了她一下,她愤怒地咬住了猫的脖子,大口地喝血。

  过了一下子,奶奶胳膊伸直,像僵尸似的一跳一跳地回到屋里,她并不上床,而是翻开棺材,直挺挺地躺在了里面。

  这些怪异的举动都是梦游时产生的,这个梦游的老太太逝世之后,孩子开始变得神情恍惚,一整天也不说一句话。孩子每次发病时都手足僵硬,龇牙咧嘴,嚷着要血喝,一旦看到血之后,他都贪婪地舔。孩子在儿童医院检查时,病情更加恶化。他从床上跳下来,双脚并立,双手向前水平伸直,然后如真正的僵尸般跳跃,还见人就咬。

  几年来,父亲带着儿子开始了求医之路,最终家财散尽,流落街头。

  吸血鬼现实上是一种怪病——卟啉症的患者。这种怪病并不多,全世界也不过100例左右。在俄罗斯加里宁格勒州的一个村落抓到过一个年轻人,他用刀砍伤一个妇女后便吸她的血,英国有个名叫哈德门的17岁的犯罪分子杀死女邻居,吸干了她的血。英国大夫李·伊利斯在一篇题为《论卟啉症和吸血鬼的病源》的论文中细致地论述了卟啉症的特点,这是一种遗传病症,因为患者体内亚铁血红素生成机制混乱,从而导致皮肤变白,或变黑,牙齿变成黑褐色,卟啉症患者都伴有紧张的贫血,经过输血后,病情会得到缓解。

  1993年,华城火车站出现过一小我妖乞丐,一个穿衬衣的胖女人,说话是男人的腔调,有胡子,赏钱的人多了之后,她会脱掉裤子给观众看。

  1996年,寒少爷成为火车站的宠儿,人们争相观看他和他脖子上的那个大瘤子,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那瘤子是一个头,也就是说,他有两个头。

  这不是简单的乞讨,而是一种演出,四周拥挤骚动的观众并不小气,这也是老百姓所能享受到的娱乐之一。人们给那个吸血的孩子起了个绰号,叫作僵尸娃娃。僵尸娃娃的父亲在铁栅栏处用塑料布、几根细竹竿搭建了一个简易的住所,一个遮挡风雨的巢。当时城市管理综合执法局还未成立,也就是说市容整齐还未建立在餬口权利之上。假如在1996年有人去过华城火车站,就会在附近违章建筑的窝棚中看到一个佝偻的孩子,一个母亲可能会说这孩子6岁左右,事实上他已经10岁了。

  大街上永久都不缺少看热闹的人。这个孩子发病没什么规律,只要他变成僵尸,跳几下,咬住鸡脖子喝血,那么就会吸引一大批人观看,有的人甚至是从别处专门跑来看他的,这也使他父亲每日的收入颇丰。

  自从僵尸娃娃来到华城火车站之后,寒少爷乞讨到的钱越来越少。寒少爷没少挨打,打他的是一个老头,那老头把他从垃圾箱里捡到,养大,本来指望着能行使这个畸形的孩子发笔小财,这统统都被僵尸娃娃打乱了,观众全跑了,来自地狱的小孩克服了双头妖蛇。

  我们应该记住这老头的名字:三文钱。

  他看上去像个杀人犯,一双小眼睛差不多被蓬乱的眉毛袒护住,总是露着凶巴巴的眼神,宽背,罗圈腿,肌肉坚固,老茧百结的大手说明他吃过不少苦。这个老头从前追随着一个马戏团闯荡过江湖,他懂得各种各样的捆绑人和东西的方法,鸳鸯结、穷人结、跳虱结、水手结、龟甲缚、后手缚。他给别人讲起过许多奇闻逸事,长白山的石头漂在水面,木头沉在水底,乌鸦喜好抽烟,黄鳝会变性。

  也许是从1990年开始,三文钱就在华城火车站乞讨为生。

  1996年11月19日,下雨了,三文钱来到僵尸娃娃的窝棚前。僵尸娃娃的父亲正煮着一锅沸腾的粥,三文钱上去一脚踢翻,怒气冲冲地说:“这里是我的地盘。”

  “我不知道。”父亲回答。

  “你滚吧,随便你去哪儿。”三文钱说。

  “我哪儿也不去。”父亲将一根棍子拿在手里,棍子足有手臂那么粗,他“咔嚓”一声在膝盖上将棍子掰成两截,“我可以揍烂你的脸,”他扔了棍子继承说,“空手也行。”

  三文钱歪了歪头说:“好,你等着。”

  第二天晚上,三文钱带来了两个叫花子,寒少爷带来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大砍刀。他们站在窝棚前,不说话,僵尸娃娃的父亲很快看清楚了面前的形势,这个农夫,在麦收时节,每块地里都会有如许一个农夫——他扑通跪下了:“求你啊,别打我的娃,他有病。”

  “打我吧。”他抱着头说。

  三文钱冷漠地站在一边作壁上观,寒少爷手里的大砍刀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砍了几下就弯了。两个壮年乞丐雨点般的拳头落在那父亲的身上,其中一个抓着父亲的头发往地上撞,撞得砰砰响,不一下子,父亲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停。”三文钱拉开那个壮年乞丐。

  “他死了?”乞丐忧虑地问道。

  “没死,”三文钱探了探那父亲的鼻息说,“他昏曩昔了。”

  这时,从窝棚里冲出来一个孩子,这个10岁的孩子站在父亲面前,他的身体是佝偻着的,但从气势上看更像一个巨人。他龇牙咧嘴,露出黑色的牙龈,吓得一个乞丐后退两步。寒少爷拿着那把不中用的刀走上前,孩子对着寒少爷的大瘤子就是一拳,打得寒少爷嗷嗷直叫。另一个乞丐把这孩子推倒在地,孩子咆哮一声,像疯狗一样咬住了乞丐的小腿,三文钱上去使劲拽,用脚使劲蹬,才把那乞丐从孩子嘴里解救出来。

  “我们走。”三文钱说。

  那孩子站在那里,两手攥着拳头,发出一声声低吼。

  一个月之后,父亲攒够了一笔钱送孩子住院就医,但大夫对此病一筹莫展,在CT、核磁共振和生化检查中,没发现任何非常,只是脑电波的检查中发现了题目。他们采取了换血疗法,这种冒险的治疗体例使孩子病情恶化,最终死亡。

  快过年的时候,华城火车站的进站口出现了一个中年乞丐,他穿件黑棉袄,腰部扎一根电话线,左手揣进右袖筒,右手塞进左袖筒。他蹲在地上,脸庞深埋在双臂里,面前有一个破碗。

  两小我在他面前停下,其中一小我用手拨拉着破碗里的硬币:“就这点?”

  他抬头看到了三文钱和寒少爷。

  “你娃呢?”三文钱问道。

  “他死了。”

  “你叫啥名?”

  “大怪。”

  “唉,天够冷的,大怪,请你喝酒,去不去?”三文钱问他。

  大怪看了看三文钱,默默地收拾起东西,三小我走进了一家大排档餐馆。当天晚上,他们都喝醉了,互相说了许多话,也就是从那天开始,这里出现了一个以乞丐为重要成员的黑恶势力团伙。